“我想见见他,十五年了,我想见见他。”方芩说这话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整句话的语调都拔高了不少。
柳琉应了一声就起身打电话,梁榕易往后退了一些,还是能借着隔音不好又有巡视窗的门听清她说了什么。她对着电话那边恭敬的叫“陈老师”,还说“求求您来一趟”。
梁榕易脑海里骤然闪过方芩大学导师的名字,陈唐。
那一瞬间,他好像什么都懂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懂。方芩书柜第三层永远整齐放着的各个著作像是幽灵一般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曾因为不小心碰掉了一本被方芩骂过很久。
梁榕易那时候也不过十几岁,他硬生生压住了踹开门去发泄一通的冲动准备悄然无声的离开。却偏偏方芩的话还说个不停,他听到她说:“他就在最左边的休息间,你帮我看着点。不过也没关系,他这时候顾不上我。”。
她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种报复的快感,也不知道是报复自己还是别人。
梁榕易一猜就知道是梁新,那个唯唯诺诺蹑手蹑脚的男人。
“我方芩这一生不欠任何人,我既然不爱他就让别人爱他吧。今晚如此,我便不欠他了。”
梁榕易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他几乎是凭着本能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