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培风仰望着他,这些事情,连他都是第一次听说。
“当时,我们三个押上了身上所有的钱,还有全部的奖学金。最开始,我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在纽约租了一间看不到太阳的地下室。一到秋天,里面冻得跟冰窖一样,老鼠蟑螂乱窜。每天五六点的时候,天花板上开始掉灰,我们就知道,那是华尔街的金领开始往来、上班——那一年,我们都没睡过一个好觉。”
“第一代的Pulsar脉冲系统给我们三个人赚到钱的时候,陶子坚想搬个敞亮点的办公室,我想给他俩装套供暖的设备,最后我们都忍住了,更新了服务器。”
他无奈地笑了笑:“架设起来的那天晚上,陶子坚坐在地下室里,抱着新服务器,高兴地睡不着觉,一直在抽烟——结果一点火星燃着了,新服务器和地下室都烧了个干净。陶子哭得要死要活,恨不得当场冲进去。”
他说得轻巧又淡然,可在场的听众却沉默地听着,好像跟着一起回到了那个又冷又萧瑟的秋天,看着昏暗无光的地下室。
看到刚刚架好的服务器毁于一旦,而陶子坚被人死死拖着,才没一头撞进火场里。
“不过,这件事情也有好处。”苏齐云笑了,“至少你们陶总,戒了好几年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