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海就是典型的北大派,逢他必劝:“跟你妈学学,15岁考北大,还是北大好。”
陈尘没说话,庄念莺坐在病床上看书,看见他静了静:“你怎么来了?”
陈尘在原地站好,指尖微微动了动,闻到头发中潮湿的水腥味。
庄念莺很瘦,棉布碎花裙显得胸膛空荡荡的,枯黄的头发垂在耳侧,说话声音很小,很平静:“陈尘,我现在看见你,不会太开心。”
陈尘低着头,胸前升起窒息的感觉,一股热度往头上涌。
钟海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背着手,转头微笑着去看窗外的流云。
“我就是来看看你。”
庄念莺抬起干瘦的手指,示意他住口:“是的,可我们平时约定好了。你不应该违反约定。”
那个约定,陈尘想了想,点头后退。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庄念莺继续低头看书。
陈尘扫了一眼,她的专业书,厚,冗长,艰涩,高度抽象,但她目光落上去就不会再移开。
陈尘出来时钟海送他,关上门笑了一阵,手大力在他肩膀上按:“你现在长得好高啊。”
能说会道的史学教授竟然言尽于此,陈尘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