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活下去,他要受得折磨和痛苦也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
涂年知道烛酒每次都在压着伤痛,只有他不在场的时候才会稍微表露一点,所以尽管他很想陪在他身边,但是也总会找借口出去,让他有个喘息的机会,两人都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这一假相。
奇怪的是涂年这几天竟然一点都没有想睡觉,就连晚上都丝毫没有睡意,就仿佛他一直在睡着一样,甚至他还总能听到有人在叫他,叫他快醒醒,有他哥哥们的声音,也有烛酒的声音,只是声音都很飘渺,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让人听不清楚。有时候他脑海里会突然浮出一个念头,自己这是在梦里,可是如果是梦里为什么他会有痛意……
他搞不明白就干脆放弃了,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倒不如多陪陪烛酒。时间长了他才明白当初烛酒陪在他身边的感受,就像一把磨骨刀不停地磋磨着那根紧绷的神经,时时刻刻没有一刻停歇。
他以前一直觉得将人推开就不会伤到他,可是真的等他到了这个位置上之后,他突然就后悔了,后悔以前太过懦弱,从来不敢正视这一段感情,后悔一次又一次地将烛酒推开,心疼那个一次又一次靠近自己他。
就算两人一直不提死亡,但死亡还是存在的,假相总归会被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