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找个比唐宋还靠谱的医生,把子弹取出来。而且……一定要活着取出来。”白粟叶忍着喉咙间的哽咽。
“好。”
“还有……我希望你能过得很幸福、很幸福……”
即使,那份幸福,和她无关;即使,从此,她在深渊,她也希望他能幸福。
夜枭没再说‘好’。
幸福?
这两个字,于他来说,很陌生,也很奢侈。
从失去母亲的那天起,他的人生里就已经没有‘幸福’这两个字。
十年前,遇见她的时候,他以为自己离得幸福很近了,可是,最终,一切不过是泡影,不,是炮弹……粉碎了他所有的妄想。
自此,十年后直到现在,再没有一天,他不是活在痛苦和压抑的深渊里。
过惯了这种日子,还拿什么心思去幸福?
…………
再远的路,总有一天是要走完的。
再靠近的两个人,总有一刻是要说再见的。
夜枭坐上驾驶座,白粟叶却没有上车。她站在车外,隔着他降下了一半的车窗,和他挥手,“你先走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夜枭的手,握在方向盘上。绷紧,又松开,最终,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