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牙缝中努力挤出来的,“我不知道……”
孙师傅没听清他说的什么,陈岭听清了,不自觉的为唐四平有些难过。
唐四平从衣服口袋里拿出常用的钢笔,在雪白的纸上写下妻子的名字,落款人,以及出生。
至于逝世的时间,他留了空白。
于他来讲,妻子的一部分灵魂就在那棵三角梅上,陪着他,等将来他死的时候,再一并添上日期。
没有同年生,好歹也能骗骗自己同日死。
等唐四平填写墓碑信息的时候,陈岭把孙师傅叫到走廊里,低声问道:“师傅,你看我都在你这儿做三块碑了,眼下这是第四块,不如咱们签个协议,往后昱和山的墓碑全在你这儿做,你看行吗?”
“这可是笔大买卖。”孙师傅惊讶,旋即笑着说,“小兄弟,你就这么放心我?”
陈岭这可真是来送钱的,送的还是金疙瘩,“放心,往后除了中型墓碑,塔陵所需的小型墓碑也要你做。”
塔陵并不是每个墓地都有,几层到十几层不等,每一层的内墙上,都是排列整齐细密的方块凹槽,用来囤放骨灰和小小的牌位。
这建筑修起来费时费力,一旦修成,耸立在苍翠的植物群中,露出尖尖的塔顶,又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