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昆虫收到时都已经死去,被小心翼翼的包裹在纸片里。
在所有插画中,他最喜欢的是这幅从土壤冒出的若虫身上褪壳成蝉的画,原本生活在地底下的若虫,经歷十几年的蛰伏后从地底攀爬而出,剥裂原本的身体,当完整的成蝉攀爬而出,留下空气般的蛹壳,原先的身体就像是孕育生命的第二个子宫一样,成蝉长出羽翅飞到上空,接近光的所在。
不知为什么?这幅画深深吸引自己,以至于他后来又画了一幅同样主题的画交给教授,而将此画留下,并取名为蛹生。
房间另一头悬掛着深色的长帘,走至此处将帘子一把拉开,手术檯似的长桌上覆盖着白布,掀开白布内一个女子以祭品方式躺卧着,她轻轻的闔上双眼像是沉睡的玫瑰,那是霓娜,兰伯特深情的凝视了她几眼,这个被称为海妖的女人,打从第一点见到她,便被她的美貌与歌声给魅惑着,从早上出门为学生授课,他便期待着尽快结束那乏味宣讲,能尽快地回家,在优间的下午,将手术刀切入那朝雾般的肌肤里,顺着血管分离动静脉直达鲜红的心脏,对兰伯特而言,没有比浓烈的血水更能召唤自己的气息,正如船员迷恋的海水的盐味。
他不由得想起自己第一次随着父亲挖掘尸体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