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一切,连同梦里的惊恐与害怕,在这漆黑的夜色里都要全部抹杀干净。
天色微亮,已近辰时,侯武来寻她时,房门大开。
她穿戴整齐地坐在榻,单手抵着额角,黑纱覆面,唯有一双水眸微微闭起,像是还没睡醒。
“郭长木那边怎么样了?”她闭眼懒懒道。
“他在郭夫人的遗体前坐了一夜,小人去找他时,他恳求我们将他的妻子厚葬在他经常去采yào的那座山。”
沈碧月睁眼,露出些许笑意,“他是个明白人。你吩咐人好好照看郭长木,随时等候我的吩咐。”
“小主子说着不强求,却处处以言语激他,他是不明白也难。”
沈碧月轻轻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能达到目的的事情,为何不做,你这是有意见?”
侯武被她看得一个激灵,立马垂眸道:“小人不敢。”
她从榻站起来,也没带什么包裹,黑衣黑纱,来去匆匆,整个人看起来很神秘,也很利落。
“走罢,回茅安乡。”
一辆马车早早停在了棺材铺子后院的巷子口,样式朴素,还有些穷酸破落的模样。
侯武昨晚与云嫂打过招呼,所以云嫂没有出来送行。
沈碧月与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