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屈起腿,又凉凉地笑了一声。“世人皆负心,今日我便替你诛了他们。”
顿了顿,低笑声渐转呢喃。“……你,欢不欢喜?”
薄雾中四周一切都似有若无,是指尖不可触的真实,空濛虚无。在他缓缓起身之际,水色都似乎化作潋滟。
即便不著红衣,花清澪依然生具上古银河水特有的灵息,世间一切生灵都欢喜他。他用了漫长又漫长的三千年,好不容易,才将万物对他的欢喜意抹掉。
他要这虚假的欢喜有何用?他们皆负了他。仙、妖、魔,又有甚区别?
嘭!花清澪扔下灯笼,红色灯笼浮在三途河水面,映照的四下里红彤彤如同失了火。
青衣红灯。
久久立在三途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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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时——!”
“花时你好大的胆子!”
半个时辰后,闻讯赶来的执刑衙役用锁链套住花清澪,锁了他,要押他去虚无界当值处。
花清澪负手立在三途河畔,墨色长发轻舞,没有风,他却像是立在阳间四月的暖风中,勾唇轻笑。皎如月华的脸颊微侧,带动脖颈间铁链哗啦啦地响动。锁链很长,另一端握在著绯红衙役服的冥吏手里。
“花时,你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