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冻得脑仁直跳,想不清醒都不可能。
等到刷了牙洗完脸,脖子以上的部分都已经冷得不行,脸色惨白,两只手却通红一片。风一吹,能直接崩成一块。
我们一路哆嗦一路小跑着冲回大寝室,把盆子往床底下一塞,就把手夹到胳膊底下捂起来。
四周环视一圈,发现大家都差不多,有些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互相依偎着取暖,个别冷得受不了的干脆翻找起了衣服,又加了两件在身上。
我扒拉出来一件更厚实的外套,换上之后果然好多了,原地跳了两下,感觉自己立马回了血,非常满意地拍拍衣服下摆,招呼她俩:“你们要不要换衣服?不换的话咱就去教室吃早饭吧?”
阿芮重新套了一件毛衣,这会儿脑袋刚从领口钻出来,左右一拉一扯,整理停当。
“我差不多了。”
“那走吧?”我弯腰抓起床头扔着的红领巾,掀起帽子就要往脖子上套。
“诶,你们这就下去了?头都没梳。”旁边传来一句含糊的喊声。回头一看,宁冉一只脚跪在床上,左手握成一圈捏着拢在一起的头发,右手攥着一把小梳子正从额头往后划拉,嘴上还叼着一根橡皮筋。她的脸上又带着那种微妙的笑意,如同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