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收到文档以后沉默了大概二十分钟, 才问:你爸妈知道吗?
梁砚:还不知道。
喻旼:好。先别说。
喻旼:我先见见她。
说与不说, 这个时候还有什么意义。
梁砚放下手机, 也好像放下了心里一直悬着的别的东西。
大概是不解。
以及那份扎根在深处的自责。
他是正常人,正常人对疯子的一切行为逻辑当然会不解。
又过了数秒, 梁砚找了一把更矮的椅子, 坐在床边, 把床当桌子用,手臂压在软绵的被子上,单手托着下巴,没什么表情地盯看床上的乔栖。
像一个无所事事却又专心致志盯看心上人的男同学。
直到童书渠来换输液瓶。
童书渠状态没比梁砚好到哪里去,但因为工作不得不坚守在岗位。
早上简单在办公室清理了自己, 换了身衣服, 套上白衣大褂, 还是在医院病患与家属之间游刃有余的童医生。
但是梁砚就没那么幸运了, 毕竟医院不是他家, 没有可供他换洗的衣服。
所以他这幅样子, 还真是不怎么能拿得出手。
童书渠哑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