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救命稻草只是他的错觉。
他惊魂未定,大口大口地呼吸,像一只岸上搁浅着的濒临渴死的鱼。
“我又做噩梦了。”祝深低头道。
钟衡皱起了眉问:“你总是做噩梦?”
祝深以为他是责怪,便说:“不好意思,吵到你了。”
昨晚他忘记吃药了,没想到药刚停一天,就又开始做着无边无际的噩梦了。
钟衡闻言将眉头皱得更深了,“你梦到了什么?”
只见祝深走下了床,站到了窗户前,揉了揉他那微微凌乱的头发,轻描淡写道:“我掉进了一个冰湖,没有人来救我。”
钟衡凝望着他那逆着光的背影,只见祝深松松垮垮的睡袍搭在了身上,半露着肩头,缀连着细长的颈子,薄光倾泻,身影美好得像一幅画。
“梦与现实是相反的。”钟衡对他说。
对这么冷硬的人来说,这寥寥几个字勉强能算得上是安慰了吧。
回过头,祝深轻佻地笑了一下。
“不是反的。”
说着,他便走出了门。
那尾快渴死的鱼重新游回到了水中。
终于得救了。
到滟城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钟衡的司机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