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衡的步子落定在他的面前,顿了一顿,弯腰拾起地上的画纸。
“这张不要了。”祝深指指一旁的废纸篓,示意他帮自己扔掉。
这是祝深今天信手画的一张静物草图,才上了一点颜色,但他实在是很不满意,已经再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钟衡的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不要了?”他垂眸看着画纸上的风信子,实在不觉这幅画有什么扔的必要。
细小的花瓣组成了一簇又一簇的小花,花柄和花轴规律地相连,像伞,像穗,被包成了一捧精致的花朵,静静地放在了桌上。
眼下再看这束静躺在桌前的风信子花束,却不得不觉出有一丝窘迫的孤独感,就好像,生生地被人抛弃遗忘了一样。
“不要了啊。”祝深奇怪地看他一眼,伸手拿过他手中的画纸,轻轻地扔进了废纸篓里。
钟衡低头看了一眼纸篓中的画纸,没再说话,脱掉了外套,掀被上了床。
清理掉画作以后,祝深也上了床。
这算是这对新婚夫夫第一次同床,稍有些尴尬,谁都没有戳破。
钟衡背对着祝深,祝深也微微往外面挪了挪,两人各占一角被子。而被绷得笔直的被子,以床心为分界线,似乎能分出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