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青。
“他有心结,整整七年,将自己封闭在了黑白灰的世界里,不愿走出。”吴绪低声说:“可是现在,他愿意走出来了——尽管付出了些代价,他终于肯走出自己给自己画的圈子了。钟先生,您以为这是为什么?”说着,他想到那个在白屋仓库门口摔得浑身狼狈却执拗地要找一个破盒子的祝深,不禁叹了口气:“祝深很犟,这么多年了,他早就习惯用云淡风轻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恕我多嘴一句,如果您真有一两分在意,别去听他嘴上的声音,要听,就听听他心里的声音。没准,那里比你想象得更真实可爱。”
钟衡看着吴绪,久久不语。
吴绪暗笑自己今天的话实在太多了,于是一口一口地喝着咖啡,杯子很快就空了。
又坐了一会儿,小颜打电话和他讨论画廊的工作,吴绪起身道:“我该走了。祝深大概六点半会结束完,您可能还得再等一下,或者我送他回白屋也——”
“我送他。”钟衡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
吴绪楞了一下,点头笑笑:“那么,钟先生再见。”
“再见。”
玻璃窗外,小颜朝钟衡挥手打招呼,可后者却好像是在想事情,没有看她。咖啡厅里的顾客只剩下钟衡,于是从外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