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姨递了个温度计,祝深接过来,甩了甩,让钟衡含着。
方姨见祝深步子重重轻轻,关切地问道:“深深,你的腿没事吧?”
“没事。”祝深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刚刚已经请医生来了。太晚了,你休息去吧,这里有我。”
“那怎——”方姨刚要拒绝,却见一旁的阿文默默朝她使眼色,方姨马上会意,对祝深道:“那就辛苦深深啦。”
祝深点头,坐在床边,看着钟衡的睡颜不知在想什么。
床头只开着暗暗的一盏灯,想来是供钟衡晚上所用,此时光线垂落在钟衡的面颊,倒使他挺立的五官显得愈发立体深刻了。
抽出了体温计,祝深定睛一看,眉头皱得更深。
这个人还真是善忍。
发烧都烧到四十度了,还佯作无事在如意山喝汤。
真是不知道说他什么才好。
也是,祝家对他还有用,就连发着烧都要去笼络,实在是敬业得很。
可想着想着祝深不禁又有些生气,祝家既然对他还有用,他为什么还要舍弃祝家,舍弃他呢?
“谁要你的谢礼。”祝深剜了他一眼,将他的被子捂得更严实,动作幅度不小,床垫被拍得“啪啪”响,恨不能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