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这么一直聊到了晚上,祝深吐露了这十几年的心事,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用过晚饭以后,祝深小声问钟衡:“明天……能不能陪我去一个地方?”
钟衡点了点头。
祝深捏着那盒子道:“她总在梦里催我送她回家,我不知道强行扣她这么多年,是不是做错了。”
钟衡低声安慰他:“你没有错。”
“我好像知道那种很想见一个人,却见不到的感觉了,很难过,原来这么多年,她都这么煎熬。”
一瞬间,钟衡眼里的光像全都熄灭了,却犹自强忍着,带着祝深回到房间:“睡觉吧,明天我陪你去。”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没完没了,整座城市像蒸在了黑暗的水汽之中。
偶有光亮撕破寂静的黑暗,不过也只是一瞬,那利箭一样的闪电,是响雷的信使,只消片刻,噼里啪啦的雷声便从高空传到了耳膜。
祝深冒着冷汗,翻来覆去。
他害怕。
却难以启齿。
忽然,房门被打开一角,有人轻而缓地提着脚步走了进来。
祝深没有睁眼,但轻嗅一口,闻见来人身上沉沉的木香,这便已经足够让他判断他是谁了。
钟衡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