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安。
在苦等了几个小时后,机场传来消息说因恶劣天气,直飞D国的航班彻底停飞了,祝深只好改签至天气状况稍微好一点的邻国。
两个小时后, 祝深终于登上了飞机。
起飞时, 值滟城中午, 阳光刺眼,空姐过来挨个座位拉窗格。
祝深忽然就想到从霓城返程的那天, 飞机上,也是这样一个靠窗的座位,他倚在钟衡肩头一觉就睡到了滟城。事后报纸上说钟衡一动不动,一直默默地凝望着他的睡颜, 唯一一次与人交谈还是轻声请空姐替他拉窗格, 怕阳光灼醒他。
光是想到钟衡,祝深的心就好像绞着疼。
飞机要飞十个多小时, 期间祝深迷迷糊糊地眯了一两个小时,他脑子里想着的都是些不大好的东西,他又开始做噩梦了。
醒来时再无睡意, 只得打起精神来强迫自己不许胡思乱想,钟衡一定会平安无恙的。他像极长途跋涉行走在沙漠的旅人, 身上一无所有,唯有一点点坚定的信念支撑着他。
要是信念没有了, 不知道他还剩下些什么,能够抵抗这场突至的暴风雪。
祝深不禁打了个冷战,忍不住将手伸进了口袋里,他身上的所有能量好似都是从这里汲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