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到底是霍玉殊先调转了视线。他晃了晃自己的茶盏,顿了顿,砰地下将它一搁,终究说了实话:“这茶水喝着忒得没意思。你就当陪我一下罢。”
他有心疾,不宜饮酒。前些日子有一天借酒消愁醉在案旁,被林公公他们抬到了床上。也不知睡了多久,一睁眼,就看到了跪在床边的太医令。
当时须发皆白的老大夫抖着胡子劝他:“陛下,您这身子,可不能再继续糟蹋下去了啊!您不顾及自己,也要顾及这江山、顾及您那没完成的壮志啊!”
未完成的壮志?
有这东西么?
霍玉殊刚自嘲一笑,脑海中闪过一个俏丽身影。
他忽地醒悟过来。大汗淋漓地坐了许久。
自那以后,他再不饮酒。
秦楚青不知个中缘由,本还想婉拒,霍容与清冽的声音从旁淡淡传来:“无妨。既是如此,我也换了茶便是。”
说着,将手中酒盅往旁随意一丢,自取了干净茶盏自顾自倒满。
霍玉殊怎么看怎么觉得霍容与那杯茶碍眼。但此情此景下,也不好让他再换。索性转过头去,以茶代酒,敬秦楚青。
秦楚青不知他为何主动敬她。但他既这般,她便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