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个人,肩上扛着一把锄头,大声问着他。
“大大民”他终于喊出了一声。
那个和他今晚一起灌秧田水的人这才朝着他走过来,走拢来一看他从头到脚都是泥水的样子,很是惊讶地问“怎么了你这是栽到田头去了吗尼玛,让你灌个秧田你都要打瞌睡”
“不不是”周水生抹了一把脸上的黏黏乎乎的不知是鼻血还是牙血的东西,含混不清地说“我被人打了有人打我”
那个叫大民的人吃了一惊,这才凑近了去看他,因为是深夜出来抢水的,所以他们谁都没带手电筒,因为怕对方生产队的人发现他们去挖沟截流,所以都是就着月光偷偷行动的。
他凑近一看,不得了了,只见周水生一张脸都肿成水平面了,血水混着泥水挂在他的脸上,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你娃是不是遭四队的人打了”
“不”周水生摇头,说,“我先以为是四队的人,但不像说普通话的”
“说普通话的”那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我们这还有说普通话的人该怕是四队上汪莽子的婆娘吧”
汪莽子的婆娘是托人从山东买来的,就是说着一口普通话的。
“尼玛锤子”周水生又吐了一口血水,说“快,扶我,去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