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有人在敲打着什么,微弱、却又沉重无比的声音。
我知道我不能转头,这时候我最应该做的是摀住耳朵,拼命跑到听不见这声音为止,我不该转头,绝不能转头。
但我还是转头了。
鱼在慟哭。
血色的泪珠从她眼中滚落,她肩膀不断抽动,咬紧着发白的薄唇,握拳,不断敲打着球体的内侧。
依杀手的专业角度来说,那是十分微弱无力的拳头,却也是一个女孩对她的整个世界所举起的反旗。
如同徬徨的旅人最终回归家乡,我又一次地走向了球体,回到鱼的身边。
「鹰,为什么你总是不听我的话呢?我说不要总是用尽五色,你偏偏要用尽;我说别来看净化仪式,你偏偏要来看;我说不要回头,你偏偏要回头……」鱼咬牙,用力打着那球体内侧,像是要把对我的不满通通宣泄在其上。「你是外界唯一会跟我互动的存在、我唯一的真实,但为何这真实……总是如此任性妄为呢?」
我没有回答她,因为我的视线被某个难以置信的东西彻底吸引了。
一个让人想大喊这怎么可能的东西。
「鱼。」我凝视着玻璃表面的某点,声音颤抖。「这球……有裂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