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出来。
这种情绪来得又快又猛烈,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明明刚才在听六月领证,婚期定在十月的时候还丝毫没有感觉,可就是这一刻,感觉自己的余生正被从陪伴她长大的父母慎重又严肃地交托给另一个人。
就这么忽然地觉得“长大”这个词里,还有太多,她还没去经历的感悟。
纪爸纪妈常年在国外,往年只有清明节,中秋节和春节才会回国。后来纪老爷子的身体状态不观起来,春节通常都把老爷子接到美国一起过,鲜少像这次一样,停留一个多月之久。
五月末的z市,日光淡薄沉静,天空湛蓝得像是纳木错的湖水,清透沉澈。
昨夜刚下过雨,空气中湿漉的水汽厚重,迎面而来的风已经带上了些许暖意,拂面时有不出的温润舒适。
纪言信下了课去接戚年时,她刚从学校不远处的甜品屋里走出来,手里提着一个蛋糕盒,正透过纸盒透明的遮挡去看里面的蛋糕。
纪言信降下车窗,扬声叫她的名字:“戚年。”
戚年循声抬头,立刻扬了笑,快步走到他的车旁。有不少z大的学生认出两个人来,脚步都不由放慢了些,纷纷侧目。那声音像是与光同行,绵长得如同旷古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