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半年最痛苦,我恨不得自己是哑巴,因为我一张嘴就有人笑,而我没说过什么好笑的事情。所以我干脆能不说就不说。长时间这样下来我感觉自己能够在心里发声,一切只说给我自己听,自己为自己提供办法,这对我来说更方便。
我现在都记得搬到容礼家,看到他阴沉着脸瞪着我,整条小臂都被缠起来,我得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定时定点陪他去医院换药。一开始我以为容礼是个安静的人,我不跟他说话,他也没跟我说过话。
大概过了一个月左右,?有一天我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看到他下来到一层,正在往厨房去。我立在厕所门旁边看着他,他没注意到我。我看到他站到洗手池旁,没开灯,一声格外流畅刺耳的金属声突然响起,接着我看到了一束隐隐约约的光,我立刻意识到他拿了把刀。我怔住,还没回过神就看到他打开水龙头,把胳膊伸到了水流中。我下意识冲了过去,开口习惯性地用方言问他在干什么。容礼看了我一眼,说,你会说话啊。
后来容礼总是很轻松地将他痊愈的功劳推给我,他说是我提着他,不然他肯定还蹲在地上玩泥巴(他的原话大概是这样)。
说实话他说的不怎么对,戒掉那个他上瘾的坏习惯过程中的一切痛苦和捶打都是他自己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