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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入了夜，便更加的显眼，这会儿映在仍旧跪在院子里的雅戈身上，他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现在，你也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路，便是按照我说的去做，另外一条路，今日你便死在这，明日我便让那丫头去陪你，你们两个也能在黄泉路上有个伴儿。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主人，属下领旨，自是会把步瑶带回。”
“记住，你的时间不多，只有五日，五日之后，阿施纳甘便会到达云国都城，他知道的事情，可是不少，怕是那个时候，我的身份便无法隐瞒。”
“属下明白。”
雅戈又是磕了个响头，把额头上的血，直接用手背擦掉，完全不在乎那一处伤疤所带来的疼痛感，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主人的身上。
谁都不想要被别人控制，但只要是跟了程华的人，便无法挣脱自己的宿命，这五年已经算得上是偷来的自在，现在还是要面对自己的人生。
“主人，若没有其他的事情，属下便先行告退。”
“去吧。”
程华挥了挥手，雅戈便很快消失在了这院子里，不过他倒是没有离去的意思，安静的坐在那房梁之上，抬头仰望着天上的半轮月亮。
五年前……
“程华，放弃吧，你永远都不会是殿下的对手！”
程华浑身血污的倒在了地上，叶落执着长剑，抵在了自己的脖胫之上，而慕亦尘则是站在一旁，冷眼相待。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这是在大齐皇宫的一处密室，原本是为了关押程家疯魔之人，与其说是入了魔，倒不如说只是奉行了自己家族的使命，顺应了这诅咒所带来的结果。
“阿华，从小与本王长大的你，为何还要走上这条路？”
“呸，”程华把嘴巴里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又是满眼嘲讽的看向慕亦尘，说话的语气更加的尖酸刻薄，“你不过就是天生高贵，若是没了这齐王的身份，根本没有人会去在乎你，别以为你今天能赢，是因为你真的强过我，你给我记住，只要我程华还活着，只会抢走你的一切！”
“封了你的筋脉，废了你的武功，这已经是殿下的宽容，刚刚的一战，你已经是占了下风，现在为何还要这般嘴硬？”
叶落是由始至终都在观战的人，两个都是自己的好兄弟，但是又谁也帮不得，只能够在一旁干着急，因为这是必须要由这两人自己来解决。
而如今，事情已然变成这个样子，程华注定会是慕亦尘的手下败将，可他却还不服输。
“叶落，你甘愿做这家伙的狗，我可不愿意，别把你那些想法，强加在我的身上，这天下，原本就应该属于我们程家的，何时就给了慕家强盗！”
“你……”
“叶落，把忘情水给他喝下去，功夫留下三成，这事便算是了结了。”
“殿下！”
叶落一听这话，能让程华活下来，原本是应该开心的，但心里面却还有着其他的忧虑，“程华早就已经走火入魔，若是让他活着，即便现下能够封印得住那股力量，可这力量一旦冲破封印，功力不但不会削减，反倒会增加几倍之多，您这么做，且不是在养虎为患，徒增烦恼吗！”
大齐国君，原本就是有着斩掉程家入魔之人的权力，在这不大的地下空间之中，不知死掉了多少程家人，而程华，似乎算得上是独一份儿的。
慕亦尘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对任何人，任何事，只要是自己认定的，那么都绝不会留下后患。
可唯独程华不行，自小便是一起长大，若说没有一点兄弟之情，那真是在自欺欺人，所以念在他是初犯，便也想要再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本王的决定，何时也要由你来质疑，按照本王说的做！”
叶落看着慕亦尘如此坚定的样子，便也只能是点了点头，又是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了一琉璃小瓶，信步走到了浑身瘫软的趴在地上的程华身边。
只是当他瞧见了叶落手中的药瓶，整个人便是张皇失措起来，更是用尽浑身仅剩的力气，把自己挪到了这地下房间的一处角落里，双手更是无规律的在身前挥舞着。
“不，我不要被封印，我不要忘记这一切，慕亦尘，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你不该这么侮辱我！”
“殿下，这……”
“强灌！”
“是。”
叶落得了令，便一把抓住程华，双手捏在了脸颊，把嘴撬开，把琉璃瓶里的液体，一股脑的倒了进去。
那原本一双绿油油的眼睛，也渐渐失了颜色，变回了正常的黑，但却没有了神色，更为空洞起来，人也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殿下，忘情水已经灌下，接下来该如何？”
“送回程家去，让他继续做自己的程大少爷，该有的记忆还会有，只是忘了那五年而已。”
慕亦尘双手背在了身后，语气非常的冷淡，这已经算得上是最大的宽恕，更是他们兄弟之间最后的情谊，“从今往后，这世上，再无夜魔！”
再无夜魔，再无夜魔，再无夜魔……
这声音就好像是鬼魅一般，绕在程华耳边，没错，慕亦尘口中所说的夜魔，便是此时此刻的他。
回忆之中挣脱，毫无预兆的站起身来，脚尖轻点那瓦片，身子便飞向了半空中，渐渐的隐没在了黑夜里，之所以叫夜魔，估计也就不过如此。
“邈邈，这回可糟糕了，他果然什么都想了起来。”
蛊封疆和慕邈邈在程华离去片刻之后，便出现在了那被荒废的院子里，两人的神情都是比较紧张，就好像已经大难临头一样。
只是，咱们长公主殿下，似是忽然想起些什么来，立刻开口说道，“死鬼，你可别忘了，这回他可并非是像五年前一样，廖无牵挂，玉儿，便是他的致命之处。”
“你是想要利用那丫头？”
“不然你有什么好法子，要是有的话，就赶紧说出来，否则就给我闭嘴，自己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倒是装起好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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