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该回答这个问题,但还是硬着头皮答了。
但是很奇怪,赫连缨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长城!其实我的初衷不是这样子的,一直以来,我其实一直都在期待着他能有重新睁开眼的那一刻的。”他笑了笑,那笑容之间有些酒意微醺,“不是因为他是我的父亲,而是因为,他是西疆皇族的后裔,是所有西疆旧部子民都对他抱着巨大希望的他们的王。可是,那是从什么时候起,我突然就开始无比憎恶他的存在,心心念念的希望这世上最好根本从来就没有过他这个人?”
他这样说着。
长城只是沉默着,把头垂得很低很低。
他不敢接赫连缨的话茬,而显然,赫连缨也是从一开始就没指望他能回应。
他只是提着手里的黄金酒壶,持续冷讽的微笑,“我的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给他,我抢来的,骗来我,我亲手建立起来的这所有的一切,我都不介意拱手全部送给他。可是——他该死了,他早该干干净净彻底的消失了。”
那个人,是从很小的时候,他身边的每一个人苦口婆心为他建立起来的人生的信仰。
那是他的父亲,那是个一生都以光复西疆帝国为己任的有着复仇热血的男人,那是所有国破家亡之后的西疆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