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延没有想到成熟之后的发情期竟然会这么痛苦。他像是田野里晒干水分的稻草人,忽然历经一把熊熊大火,烧得他体无完肤。
薛延又起身冲了把凉水澡。
他对着镜子照了一下,发现从侧颈往后扩散了一大片绯红,骇人得不行。
像是……快要燃烧起来一样。
与腺体处汹涌的空虚感一同而来的,还有胃里空荡荡的饥饿感。
薛延烦躁地往床角踹了一脚,床板被踢得一震,屋外也像是卡点般蓦然响起几声凄厉的惨叫声。他没在意,走到写字桌前面,哆嗦着从背包里拿出那盒抑制剂。
这盒裴越川硬塞给他的抑制剂,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场。……裴越川。
一想起这个名字,薛延更加烦躁了。明艳又张扬的眉眼阴霾一片。他捏着抑制剂的盒子,忍不住凑上去闻了闻。
可惜裴越川平时将自己的信息素藏得滴水不漏,盒子上一点味道也没有。
薛延沉着脸将包装盒泄气般砸到墙上,挣扎着瘫靠在床边,仰着修长漂亮的脖颈,双眸涣散地看着天花板。
他好热。好饿。好烦。
好想裴越川。好想要裴越川。
少年忍得浑身都被汗浸湿,像是从水里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