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呢?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白发齐眉……”君笑儿的声音再不复平日的清脆,低沉下来显得温柔又伤感:“娘亲的小月儿,今后就是别人家的媳妇儿了。”
容江月鼻子发酸,开口唤了一声娘,再也说不出什么。
“算了,咱娘俩说这些做什么?”君笑儿自己倒是笑了出来:“又不是嫁的多远。莫离是个好孩子,他会照顾好你的。”
“要是娘当真看走眼,他对你不好,只管回娘家来。”
“嗯。”容江月点点头,君笑儿给她通好了头发,就坐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再也不放。
喜娘给她盘起头发,戴上凤冠。而额头上的红盖头落下的那一瞬间,容江月分明感觉到有清凉的水滴落在了自己手上。
娘……
被人搀起出了门。按风俗,本该是新娘的兄弟把她背到轿子上,可容江月是独女,这背人的任务,就交给了堂兄弟。
可一触到那熟悉的粗糙大掌,容江月就是一愣——这是父亲的手。
搀扶着上了那宽厚的背,伏在那人颈间,容江月再也忍不住,低声呜咽起来。
“阿爹的小月儿啊,莫哭哟,莫哭。”容柏轻轻颠了颠她,就像是小时候她哭闹时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