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下声,继而道:“我希望你回冥丘之后,去冥丘后山立一座衣冠冢,再在闻家宗祠里添上一块灵位。”
迟圩指节的力道骤然收紧,平整的纸面上隐现出几条发皱的纹路,“前辈我听不懂,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闻瑕迩目光落到写着“闻朓”二字的纸上,缓声道:“我弟弟前些日子殒身于墨南,所以我想劳烦你回冥丘后替他处理这些身后事。”
他弟弟云杳顶着云氏的姓在云家受尽冷眼十余年,后又遇上那般狼心狗肺的恶子,一生苦楚不尽,命途多舛,如今临到身死之后,灵位之上方才能重新冠回“闻朓”这个名字。
闻朓,月兆眺。
隐在夜色最深处的明月。
闻瑕迩抬手轻轻摩挲过这两字,“迟圩,劳烦你了。”
迟圩郑重的点了点头,一丝不苟的将手中的纸折叠好收起,做完这一切后却突然一顿,“前辈,这件事我的确能帮您做,可……小闻前辈的事,难道不该您亲自去做才是最好的吗?”他虽然极为乐意替对方效劳,可他和死去的闻朓非亲非故,由他来处理这些身后事,的确有些不合礼数了些。
“无妨。”闻瑕迩缓声道:“我这个兄长已亏欠他良多,等见面后一并再还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