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休整。
晚饭后,“小书童”准备了热水,正在屏风后伺候她家钦差大人沐浴。
宋巍靠在桶壁上,稍稍仰着脖颈,眼眸微阖,像是已经睡了过去。
接连操劳一个多月,他眉眼间有藏不住的倦色。
水珠从凸起的喉结滑下,顺着紧实胸膛,最后没入腰腹。
温婉的目光落在他侧腰处的那道疤上。
新婚之夜她就发现了,那时候相公大概为了不让她担心,没详细解释,只告诉她是不小心伤到的。
在宁州开口说话那会儿,某回她突然想起来,特地问了婆婆,婆婆犹豫好久才告诉她实话。
——宋巍十九岁那年,家里给他安排过一门亲事,那姑娘叫何玉梅。
听说宋巍打小就霉运缠身,何玉梅死活不肯嫁,连夜跑出去,让山匪给糟蹋了。
温婉长这么大,只听说过被人糟蹋后不堪受辱自尽的,还没听说过有人被山匪强到乐意跟了对方。
何家嫌丢人,对外放言说姑娘病死了,只当没那么个人。
按说,何玉梅跟了山匪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就是了。
可偏生就有那么巧,次年大郎夫妇送宋巍去县考,回来的途中刚好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