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乜着眼睛偷瞄着魏寻和肖一。
新雨涤过的天亮堂干净,殿内地砖亦打扫的润亮,泽若墨玉,鉴着一张张丑恶的嘴脸。
魏寻端着心中最后那一点恭敬看向许清衍。
他在满殿的诘问与指责中,不知为何又想起了卞星灿离开时的那一抹解脱,心中竟生出一丝妄念。
他想知道,如果今天被为难的人是江风掣,许清衍可还会不置一言?
他不是盼着许清衍真的能佑他周全——
一句话,哪怕就一句。
也许只要许清衍在这时候还愿意说一句护着他的话,他就真的甘愿像这些人口中说的那样,为那些所谓的“天道苍生”捐躯就义。
师父,您对我的严苛忌惮我记得,可您对我的恩情回护我也没有忘,您的不得已我亦尽皆了然……
他想着。
他敬许清衍是真心的。
他只可笑地发现自己已经两次失去了家,失去了亲人,却还是可悲地记不住卞星灿的教训,总是要觊觎着一些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是第三次了,终还是没有任何一处地方容得下他。
生如逆旅,茕茕无依。
蜉蝣一生左不过是别人的弃子。
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