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一没有再理会魏寻的躲闪,收回手后还是执着地掀开了对方帷帽边的皂纱。
房中没有点灯,但借着窗外点点月色,他还是看见了魏寻左侧额头和眼周的斑驳,“疼吗?”
他不知道魏寻疼不疼,只觉得自己和声音和全身都疼得发抖。
“不疼。”魏寻索性坦然的摘下了帷帽,“五年前的事儿了,都好了。只是恐怕不太好看。”
五年?
肖一的心里仿佛一脚踩空似的急速下坠,跌进深不见底的深渊。
五年。
魏寻的伤,甚至魏寻的眼睛,会不会都和自己有关。
他不敢再想下去,只在心里悄悄地说——
还是很好看的。
肖一还是伸着手,他想要摸一摸魏寻左额前那一片明显是被火灼伤后留下的斑驳的肉芽,却在将要碰到的时候就着魏寻轻微躲闪的动作突然收回了手。
他怔怔地盯着自己的右手,那只手握过魏寻的剑,嗜过太多的血。他甚至现在还能看见自己的掌心猩红一片。
他很害怕,魏寻那样干净的人,被自己碰脏了可怎么好。
在这一刻,他多希望自己如果不是肖一,或者自己仅仅只是肖一,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