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少年坐在一旁;那少年昏昏欲睡地点着脑袋,还不忘时不时地摇一摇手里那把破了口的蒲扇。
他低头喃喃,不知是对谁言语,嘴角还是翘得很好看。
“我只是瞎了,又不是聋子,也没有失忆……”
木桶摆在茅屋的外间,里面灌满了热水;魏寻已经褪去潮湿的外衣站在桶边,虽然看不见,但还是能感受到房间里氤氲着温热的暖意。
他已经在木桶边愣了好半天,迟迟没有动作;因为他一直能听见桶里传来撩水的声音——
肖一好像根本不打算走开。
“七哥还不赶紧沐浴么?天儿已经不早了。”肖一手里掬起一捧热的水,玩得正开心,仿佛连眼角的泪痣都会笑,“我一直帮七哥试着水呢,已经不烫啦。”
“我……”时令到底还未立秋,狭小的空间里坐着一桶热水,魏寻觉得自己的脸被蒸得发烫,热得他几乎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习惯了……一个人沐浴。”
虽然不太利索,倒也是实话。
山中清修时,他就不愿麻烦旁人,在带回无音回山之前,也找不到人可以麻烦;平日里洗澡沐浴都挑一个没有人的时间找条山中僻静的小溪。
这几年盲着双眼多有不便,要从湖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