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寻也不可能知道,此时的肖一这二十年来第一次经历一种叫做“委屈”或是“自责”的情绪。
他身体微微地后倾,在自己与肖一之间空出一小段距离,腾出手来为肖一拭泪。
他的手心疼地抚过肖一的脸庞,抚过肖一完美的线条和精致的五官;这已经是魏寻第二次触及,心头还是一颤。
肖一当得起悯怜口中的“绝色”,也有江风掣口中,世人不该生得的那一副皮囊。
魏寻也知道,天地间恐怕不会再有第二张如此昳丽的面孔。
而这美人儿的眼泪,最是可贵。
世人皆道魔头冥凤是个冷情冷心又冷血的魔鬼,可谁会想到一个动辄要毁天灭地的魔头,在笠泽湖边的茅屋内,为着一碗姜汤,正躲在一个残缺不全的凡人怀里落泪。
肖一睁眼盯着魏寻手忙脚乱为自己拭泪的样子,看着对方完全不见往日的温柔从容。他看见魏寻拭泪的手在微颤,连一呼一吸间的节奏都被打乱。
他几乎不曾见过这样的魏寻。
慌乱的魏寻,在担心着自己。
这样的想法让肖一的心里好暖,他想和魏寻靠近一些,再近一些……
直到没有缝隙。
他坐直身体,倾身向前,仰起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