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往下想,因为自己被沈凌逸禁锢藏在高坐后之时,他听得见场上所有人的声音,他听见顾爻与肖一的对话——
六煞星星命之子,一朝身死魂销,必然不入六道。
他突然想起几个月前在茅屋的床笫间曾与肖一玩笑一句——“我可打不起一座金屋来藏娇。”
那个他想要永远藏起来只准自己一个人看见的“美娇娘”走了,走之前竟还把自己千秋万载,不死不灭的金身留给了他。
肖一啊,我那时打不起一座金屋藏住你,你便要以你血肉魂魄打一座牢笼,将我永生永世的困住,以赎罪孽?
你觉得那些耳鬓厮磨的过往,可会饶了我?
你要我在三界孑然而立;要我活活地看着自己,千刀万剐,凌迟而不死——
活着,受罪。
他漠然地望向吵闹的人群。
节哀顺变从来都只是一句空话,刀不剜在自己的心口自然不会痛。
魏寻看着眼前的数百人之众,他们或是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或是战栗于上古神力的余威;他们或哭或笑或颤抖,却没有一个人惋惜。
是啊,谁会惋惜。
惊天灭世的魔头死了,合该奔走相告,普天同庆。
没有人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