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逸说得对——
他做不到。
残剑再次落地。
“你要去哪儿?”沈凌逸对魏寻的背影喊道。
去找他吗?
他想着,甚至有些扭曲的羡慕着——
魏寻至少还可以去找肖一,可他,要去哪里找姜石年。
去吧,他突然释然。
去爱她,然后恨他,再和他一起来找我,天地间最孤独的三个人就该带着相同的恨意。
我们可以一同拔掉这根人间的朽木,看着新苗,结出新果。
魏寻怔怔地站在门口,与他三百年前盲着眼看不到房内灯火的那个夜晚一样。
他生命里唯一的光亮,又再次熄灭。
他知道门后有他的爱人,三百年间,他为那个人求过风也卜过雨,无数次想着如果能再见上一面,说上半句,哪怕是死了,都算含笑九泉。
他无数次想要抓住肖一的手,醒来才发现不过是黄粱一梦。
他颤抖的手伸向木门的门鼻儿,门栓与木门磕碰,发出轻微的响动。
然后终于有人,从屋里将门拉开。
肖一刚刚沐浴完,身上只着着一件单薄亵衣。
衣服是魏寻,有些大,松松垮垮地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