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妻……
他小心翼翼地揭开面上挡灰的那层白色宣纸,便看到了一箱子丹青。
全都是他自己。
有醉欢坊的那袭红衣;有凛青山上那身浅碧色内门弟子服;更多的还是他弱冠成年后的模样,身上穿着魏寻有些不合身的衣裳。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他发疯似的打翻面前的箱子,将下面的几口箱子掀开,胡乱抓出一把里面的纸张,跪在地上一张张的瞧。
有画,还有字。
那是魏寻的字迹,当初他在那封正红烫金的合婚庚帖上,他见过的,魏寻的笔迹。
他瞳孔震颤着从魏寻娟秀的小楷中扫过,在每一封书信的落款处都看到相同的几个字——
鳏夫魏寻。
每张纸写到最后那四个字,连墨迹都在颤抖。
每一张纸都以“吾妻肖一”为始,以“鳏夫魏寻”做结……
每一封都是魏寻在这三百年间写给他的信,倾诉着无尽的衷肠与思念。
肖一泪如雨下,痛苦地揪住自己的头发,失声痛哭。
觉得只要自己回头,他仿佛就还能看见,在每一个寥寂的夜里,魏寻就挑灯坐在窗前的书案边。
魏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