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病还未能根除,如今再生生碍着一夜的暴雨,怕是又要重了。我瞧了瞧皇帝,便握起了油伞,岂料,才走两步身后那人便咳了一声。
但到底是做皇帝的,心中免不得要有些小九九在,如此这般我还需顾忌着些皇帝老心情起伏,方能脱身,继而转过身拢了拢身上喜服,缓步走上前去,意欲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论一番道理来。
许是白日的耳语,也让他对我有见地,侧头看了看喜房内瓜果皮一地的惨状,神情甚诧异。
皇帝握起榻上的盖头,盯着两簇红烛点了头。我拖着喜服手握油伞,才刚走到宫门处便见到栾溪,正与晏修远争吵。
碍于暴雨声委实太大,我这一身红衣站在当中反更为显眼,待听到断断续续传来的字眼时,步子一僵不知该是去还是不去好。晏修远脾气执拗,见我追栾溪站在雨中,便突觉那身喜服彻底伤了他的眼,将身旁的人狠狠推开后,又重新跪在宫门前,仍有突下的暴雨淋了个通透,栾溪抽泣着,伤了掌心,却仍在雨中陪着。
风月之中常有些小打小闹,只如今这晏修远对栾溪太过执拗,加之对皇帝那又表明心迹,未涉及到性命,只是单单被罚跪在这宫门前失些颜面,倒还算是件幸事,怕是怕栾溪此番,会招来一些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