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想出了这么一桩有失体统的事,皇帝老怎么也要发脾气,却未曾想抱起了我,与众目睽睽之下离开祭天殿,丝毫未理会一旁的皇贵妃。我探头看了栾溪,自知日后嫉恨我的,大抵远不止皇贵妃和皇后两人了,只是可怜栾溪跟着我受罪,在这三宫六院中树敌无数,白白失去了往日里那份清宁。
直至走到天禄阁软塌时,皇帝老才松手将我放下,一点点给脸颊上的伤口抹药。我轻声问:“世人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么,为什么你还对我这样好?”
皇帝眼中映出倒影,说:“因为是你,所以才会想许十里长情。”
这番情话委实让人受不得,我调笑:“是长情,还是六宫滥情?您这颗心装的太多,也太大,单单贵妃和皇后还不够。”
皇帝眼眸黯然,转了身:“难许一生一世一双人,便成了滥情负心郎,那又可曾去相信过有人会赋予你这些?”
一生一世一双人,我点了头:“信过,所以才不信!”
起初遇昭华时未多想,只是感觉此人好看,是那种天上地下都难得的那种好看,便想破开那层层疏离之下,探清他心中那份情。
可浣纱殿一别,却叫我凭空明白了何为情和为苦楚,当初的誓言多美,之后便有多痛苦,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