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愤然不解,低沉道:“你怕我。”
诚然他说对了,白日里暗处那一桩事我心中阴影犹在,加之又没冥帝司在身侧,免不得事事提防些。
我坐于梳妆台撤金钗,说:“皇上这又误会了,臣妾虽被您下令软禁,于理却仍还是您的妃子,若单单是因怕您,何不另寻他说。”
忽而铜镜中走出一抹高大的身影站定。
接过我手中未能及时拔下的金钗,转手稳稳放进了左上方雕花锦盒中。
他垂眸低语:“既是不怕,又为何一直要撵我走?今夜回不得天禄阁,只得在你这住一夜,”话毕长发缓缓落下:“待大婚一过,我自会寻个机会复你原位。”
难得此事他一直记挂,可如今我却不想再与凡界有牵扯,继而看向镜中人:“仲灵本就不是什么高位,如今一道懿旨也算得了个自由身,若您是因今日晚晴坞膳食清淡,心生怜悯,可就会错了意,栾溪父亲在朝为官受陷,子女又当如何安心!”心下想定我便转身恳求:“若皇上能念着旧情,还请还洛太傅一个清白,还太傅府个清白,莫要让忠臣,成了替罪羊,沦为势力的玩物。”
镜中昭华指尖顿了顿,后取走发鬓最后一支钗,面容却让人看不清,仿佛总是隔着一层轻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