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帝司闻言眉宇间一抖自觉是问错了话,伸手接过梅子干放入口中眉头更甚,倘若要天君此时知晓仲灵心中所想,也不知还会不会以护佑天劫为己任了。
我嚼着手中的梅子干,回想着方才所说的,心中总是放不下栾溪,晏修远触怒君威,这本就是无法避免,但论皇帝老的胸襟,发配宁古塔的确是重了些。
思前想后一抬手,我披了件外衣摸着夜色,悄然顺着暗道回了晚晴坞,徒留冥帝司一人在窗前握着把药草感叹,他今日做错的事情还不知方才那一件。
晚晴坞院中无尽萧索,栾溪虽不及我这般入了冷宫,成了宫人口中皆可谈论的话柄,但风头却也不是当时入宫那般,洛太傅得罪梁煜失势,整座皇城便转了脸,这厢正逢晚膳时,可此处却无尽落寞,我撇了撇嘴悄然推开殿门。
兜兜转转绕过了宫人房,方才见到阁上一盏灯光,一抹倩影端坐在桌前,不知是白日里为那人愁思过多久,又在夜中为他落下多少行清泪,我匆忙熄了宫灯,站到窗前轻轻扣响两下。
曾几何时,是我替栾溪侍寝,在房中打晕皇帝老解了燃眉之急,那时的她定然也是这般守在窗前一脸忐忑,眼下却反过来,凡人总说世事无常,这几月中的无常,到真是让人应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