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垂柳,平静的水面闪过一次波纹。
我缓缓一笑,直言道:“听闻司徒大人画工精湛,远比宫中画匠好的多,不知能画得本宫几分?”
他笔尖一顿,浅笑道:“娘娘本就容颜娇丽,加之这一池荷花相衬,自然独成一画。”
诚然我并非真了解,不过是时常听闻这司徒画工精湛,又因那出众的样貌,深得宫婢喜爱。
只是眼下看来,论起画工他四两拨千斤的情话,说的更厉害。
我干笑扫了肩上落花,走至案前说:“司徒大人谬赞了,本宫不过是个平凡女子,幸得上天垂怜受了皇恩。”
话罢,画布上出了一抹重痕。
这让宫婢传颂的画工中,也不再担得起精湛二字了。
昭华压下了心头不悦,继续执笔为襁褓中的婴儿作画。
只是事与愿违,我正向揶揄两句这司徒大人,却见皇帝身旁的小太监三步并着两步赶来,竟说是邀我同去品西域进宫的凉茶,心下不免啧啧两声,嘱托了乳娘,才转身离去。
由着乳娘递换羹食时,昭华悄然打探起那安静异常的孩童,才不过两三岁的模样,却不哭不闹,一双乌黑的眼珠滴溜溜转悠,却无论怎样都不会去看他,好似在害怕什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