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色的外衫被风吹起了一角,仔细瞧了瞧,才发现那上方染了墨渍又渗出血丝,脑中恍然一想,才记起方才那口砚台砸下来时,我未能看清楚,可他的角度却极为清晰,支身挡过来迎了上去,怀中人安好如初,只是他却连一声都没发出,砸了个结识。
他没转过身,却用我能听见的声音,说:“那娘娘如今在这后宫之中,可还有旁人可依?”
司徒说的很对,在这后宫之中,唯独他愿意让我依靠。
皇宫的甬道很长,从前坐在凤辇上时,倒不觉这一路走来有个什么不同,而今自己脚踏实地走着,才明白日日奔波的宫人有多难。
才不过走了半响,我便皱着眉头悄然挪动了右脚,一阵火辣辣的疼,好似脚趾间磨破了皮,抬眸看向前方肩头渗出大片血迹的司徒,又只能抿了抿嘴,快步向前。
待回到了寝宫中,亲手褪下司徒外衫时,才晓得皇帝那一下是用了多么大的力气,整个肩头已然红肿起来,部分外衫粘在了皮肉伤,滴滴血丝渗下来,染红了那抹银白。
曾听闻司徒是个极为喜爱干净的人,所以皇帝设宴时,总管都会提前备上一套餐具,就是怕他不喜,而拒宴恼了皇帝,可如今我将那染了血的外衫随意仍在地上,他也没有半分恼怒,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