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目力能至的方圆数里,螺纹看不见边际,就像一场接天豪雨造成的涟漪。这片区域的泥浆和累世而成的白骨,都会在接下来的数日、乃至数年间,被下方陷洞缓慢吞噬。方征打了个寒噤——这陷洞下方到底有什么,为什么那么深?
不仅自然的威力让方征震惊,且人为问题此刻严重困扰着他。
他紧紧抱着兕的断角,认真观察后发现那角的新鲜断茬,非常平整光滑。像是最近才被一把至为锋利的武器切下,断口是清晰的轮状纹路,代表着兕角每年长大一圈的年龄,和树的年轮同样原理。从轮纹看,这只兕有十岁。方征不知道这相当于人类的什么阶段,反正从它狂奔架势来看,它还身强力壮得很。
在后世仍有记载的独角巨犀牛,其硬度相当于象牙——盗猎分子们用钢锯采集的珍品。
换言之,把兕的这枚独角切下来的武器,硬度堪比钢。这个部落的人当然是炼不出来的,这里潮湿多雨的气候条件连铜铁都熔不了。方征心中怦怦直跳:这个时代,竟然有人掌握了这么高明的冶炼技术?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砍下兕的独角?现在又在哪里?
更甚,那光滑似镜面的平整断口,连毫毛般的锯齿都没有,是瞬间被切断的。以现代象牙被锯断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