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大概不如动物,所以能当牛羊已经很好了。
在此之后,仲康的怀柔手段表面上安抚了大部分臣属。毕竟夏渚的子民大部分继承着虞朝的记忆,不可能立刻同意奴隶制改动。这也是太康不得人心最终失败的原因。仲康聪明得多,他不会强迫民众无条件劳作,只是大力宣传四巫灵的神启和惩罚。他带头拆除了城边的高墙,看似效仿祖父崇禹帝的德政。但他把从前虞朝民间自发形成的铜、蚕、玉石等生产和交换场所,都慢慢收为国用,让民众在其中务工。韶舞每年办得愈发浩大艳丽,祭祀的词和对四巫灵的夸张演绎也一年年深入人心。就像他所说,慢慢来,十来年过去了。夏渚的两支军队,飞獾和铠役,武装得愈发锋利。众人也愈发乖顺胆小了。
然而今夜在刑讯过青龙岭的武士后,那缕一直阴魂不散萦绕在心底深处的疑虑又浮出了索兰的脑海。华族的子民非常奇怪,他们过于胆大,没有对权威的天然畏惧。他们犯错,还要经过獬廌和“审判”才能定罪,最后由“神使”祛除恶种,再动用刑罚……听说都是方征定的规矩。这个方征,满脑子都是什么奇怪的思路。
如此般的民众,就算用武力逼迫屈服,想必也无法融入夏渚的社会体系,成为乖顺听话的生产者吧?索兰越想越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