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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岩柏没坐稳,险些从他的高头大白马上滑下来。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你们说谁车夫”
一股浓浓的不安从他心底翻涌上来。
不可能,这不可能倘若车夫死了,那她
“驾”殷岩柏纵马疾驰,直奔衙门。
他一路上不知踢翻了多少小摊小铺,撞翻了多少个挑担叫卖的游郎。
“去晋王府索要赔偿”他喊了一声,马却是骑得更快了。
他片刻不敢耽误的冲到京兆府衙门。
车夫的尸首就停在衙门院子里的空地上。
仵作与京兆府府尹都站在院子里,低声说着话。
“人呢人呢”殷岩柏厉声问道。
府尹吓了一跳,抬手颤巍巍指着车夫的尸首。
殷岩柏上前一步,车夫身上的羽箭已经没有了,但衣服上还有大片沾过血又泡了水的痕迹。
“他是他”
纵然人已经在水里“泡发”了,但殷岩柏还是通过其衣着服侍,大致身形,认出了他。
“她呢她人呢”他喃喃问道。
府尹皱了皱眉,“王爷说的是谁护城河里只发现车夫一个人的尸首,以及散落在河里的车架。车架上还留着被强弩射过的箭孔。”
“只有车夫一人”殷岩柏问。
“是,只发现他一人,且他水性应该很好,乃是被羽箭射中而亡的”府尹说着话音骤然小了下去,因为殷岩柏的脸色实在太可怕了。
“来人,传本王命令,沿护城河打捞。”殷岩柏沉声说道。
他话音落地有一阵子,才听常武上前,小声说道,“王爷您如今手里已经没有兵权,不能调令金吾卫”
殷岩柏眉头一皱,“什么”
他上交了兵权,便连派人搜查护城河都做不到了吗
“王府里倒是有家丁可以指派,只是”常武脸色有些为难。
只是王府的家丁毕竟有限,也不能全都指派出去,去护城河里捞人吧
护城河那么长,而且如今只发现了车夫,那必定是魏长使不在护城河里
常武看着殷岩柏郁郁沉沉的表情,不知该如何相劝王爷这会儿心里必定同刀扎着一般,劝了也是白劝。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找护城河没有用。”殷岩柏倒是没等到常武劝他,就自己冷静下来,“她不在护城河里,倒是好事。她必定是还没遇难她还活着。”
常武连连点头,如小鸡啄米,“是啊,王爷”
“所以,要巡城,封锁京城,满城寻找她不知在哪里等着我去救她呢”殷岩柏扭脸冲京兆府府尹吩咐,“派人全城搜寻”
常武吸了口气,全京城的搜寻一个人,所需用的人力就更不是一个王府能够承受的了。
这下,便是派出王府里所有家丁,哪怕男女老少全加上也是不够。
不动兵力,断然不可能做到。
“王爷,您是知道的,京兆府没有权利调令兵马呀得有兵符方才可以”京兆府府尹为难说道。
其他府县的府衙尚且有些兵权,但京都不一样。
京都的兵权主要在金吾卫,禁军,以及府兵之中。
原本殷岩柏可以调令金吾卫,但他昨日才将他的兵符上交与圣上。
哪料到今日就出这样的事
“要不王爷进宫去求圣上”府尹小声劝道。
殷岩柏冷哼一声说不定这就是皇兄想逼他妥协之策他才不会为此妥协
他必要娶她昨日他说,没有兵权,他也能护她周全
他第一步没做好,却不能步步走错
殷岩柏转身离开府衙,打马向鹰扬府疾奔而去。
黎统正在校场上训练将士们冲锋。
两排的战马分列校场两遍,黎统站在高高的主帅台子上,正欲向两遍的将士下令,叫他们练习冲锋。
号令还未下,忽然看见一匹高头大白马,如同离弦的箭一般,从两排将士后头唰的冲了出来。
径直冲向主帅高台。
黎统吓了一跳,待那马冲的更近,他才认出来,“晋,晋王爷”
殷岩柏没有与他客套,“魏长使昨夜遇袭,如今下落不明,你派出五千府兵,搜查京都,看她身在何处封锁京都各个城门,进出之人都要严加盘查。”
黎统微微愣了一下,似是不明白他为何越过金吾卫,朝府兵下令。
“王爷,您有圣上的手谕吗”
调令府兵,乃是需要圣上手谕的,或者能证明乃是圣上的意思。
殷岩柏寒着脸,“没有。”
黎统表情为难,“那这就”
“魏京华是不是你鹰扬府的人她好好的时候,没有为你鹰扬府做事,是不是”殷岩柏厉声质问,“她如今人不见了,没有圣上的调令,你就不出兵找人,是不是”
黎统被他呵斥的一阵愣神。
“好,不必用你。”殷岩柏转身就走。
他策马速度极快,但他还没出了鹰扬府的校场,就被后头的黎统策马喊叫着追上。
“王爷说的是,即便没有圣上的口谕,当找的人,末将也该找寻人之事,岂能耽误事后末将再向圣上领罚吧
他说完便先一步出了鹰扬府的大门,直奔屯军之处。
晌午的时候,京都各个城门口,就已经有了鹰扬府兵马的身影。
过往的行人都受到了严格的盘查。
这会儿殷岩柏人也已经在皇宫之中。
他正跪在御书房里头,“求皇兄张贴画像,满城寻找。”
圣上垂眸,冷静的看着他,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皇兄”
“朕以为,你卸下兵权,得有一阵子不再来宫里烦朕,”圣上缓缓开口,“朕不是告诉你了,叫你回去好好反思,想好了再来见朕。你这么快就来见朕,必是已经想好了”
殷岩柏表情一僵,“臣弟不是来要回兵权的,兵权乃是圣上的,臣弟实在不能领受”
“兵权是朕的,朕愿意给谁就给谁,给你,你却不受。究竟是不愿为朕效力,看不上朕,还是看不上朕的恩赐”圣上冷笑。
“皇兄”殷岩柏猛地抬头,深邃的双眸里尽是急切与不解,“魏长使如今下落不明,臣弟担忧她性命安危,只想找到她,皇兄你”
圣上却在这时候,借由魏京华的事情,逼他受了兵权。
并非他不愿领受兵权,而是受了兵权之后
“臣弟若是受了这兵权,圣上还能把魏长使赐婚给臣弟吗”他直视着圣上的目光,一瞬不移,问的诚挚。
圣上哼笑了一声,“伯儿,做人不能太贪心,你知道吗这世上根本没有那么多两全之事。”
“所以臣弟不能受。”殷岩柏也说的斩钉截铁。
圣上呵的笑了一声,“看来她的性命安危,你也并没有那么在意嘛”
殷岩柏踉跄从地上起身,“皇兄说的不对臣在意,臣在意她的性命,也在意别的臣弟不会那么容易妥协。”
说完,他踉踉跄跄向外走,迈步出了御书房的门之后,他的脚步更是坚定多了,他阔步而行。
“王爷,眼下圣上不肯张榜,虽然各个城门口都有询问的府兵,但他们许多都没有见过魏长使”
“我们自己张榜。”殷岩柏眯眼说道,“他不许,却也没有绑住我的手脚,我已经求过他了”
圣上不同意他的奏请,那就不能怪他用自己的法子。
殷岩柏寻到宫里的画师,叫画师们照魏京华的样子,描绘画像。
但宫里的画师皆是听令与圣上的,他们就算是畏惧晋王威严,却也不敢公然违抗圣上。
画师们连连告饶,都说“画不了,真的画不了”
殷岩柏恨不得自己执笔但他小时候玩儿多了骑马射箭,玩儿多了刀枪棍棒,他还真是不擅长丹青。
他能写的一手漂亮的字,已经实属不易了。画人像就
“不如叫民间的画师试试”常武建议说,“虽然他们未必见过魏长使,但听说有些手艺高的,单是听人描述,也能画的捌玖不离十了”
殷岩柏凉凉的看了常武一眼,“你叫本王现在去找一个手艺高的,在静心的跟他拉扯上半天吗”
常武挠了挠头,说不出话来。
殷岩柏拧了拧眉,却是打马去往东宫。
若有别的办法,他一定不会在这件事上找寇七帮忙。
但现在,他宁可向寇七妥协,也不愿在皇兄面前低头。
“七郎擅丹青,可能绘出魏长使相貌”殷岩柏直接把他从东宫十二卫里提溜出来。
寇七郎一直在东宫呆着,他还不晓得魏京华不见之事。
“为何要绘魏长使的肖想”他神色狐疑尴尬的看着殷岩柏。
殷岩柏抿唇沉默片刻,咬了咬呀,“她不见了,昨夜遇袭,车夫已经死了她至今,下落不明。”
寇七郎猛地抬眼看他,脸色的血色尽数褪去,“王爷说说”
“你画不画”殷岩柏打断他的话,“我求皇兄张榜,张贴她的画像。皇兄不肯,且令宫中画师皆不可作画。你肯吗”
寇七郎微微一愣,皱眉看他。
“你若肯画,也就是与皇兄对着干了,皇兄必定要恼了你,”殷岩柏把话挑明,“就算这事儿上,不至于记你个抗旨不尊,别的事情上,少不了找你的错处,你还画吗”云来阁 http://www.xyyq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