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烟满脸愁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了口,“北城,那不是梦。”她低叹一声,“阿璧那孩子……是真的走了。”
刚刚喝了姜汤,微有些血色的脸又一分一分的白下去,季北城缓缓转过身,重新缩进被子里。
这一病便从入冬病到开春。
季云烟一直以为他和沈璧只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朋友,甚至还有些不对付。尽管两家是世交,尽管她带着季北城曾在沈府住了半年,可沈璧不喜欢她,连带着也不喜欢季北城,她都知道。
她也知道季北城很喜欢沈璧,在沈府的半年里,他受尽沈璧的各种刁难甚至欺负,却从没在她面前抱怨过一句。
上元节那天,季北城的精神不错,还一早起来做起花灯。
季云烟端了笔墨,在他身边坐下,“想画什么灯面?姑姑帮你!”
季北城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道:“这灯是送给阿璧的。”
季云烟明了,见他的手指被竹篾划出几道伤口,沁着血丝,心疼道,“北城,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变。”
季北城手中的动作忽然一滞,就在季云烟忍不住要开口时,他已神色如常地点点头,“我没事了。”
“你跟阿璧关系很好?”她是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