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城似笑非笑地看着沈璧,“侯爷没觉得,那个朱公子似乎不太开心见到我么?”
沈璧多聪明,一下就猜到季北城话外之意,他敛了笑,起身整整衣衫,“不开心见到你的人不止他一个。”
季北城:“……”
“侯爷向来喜欢谷溪大师的书法,为何会拒绝这么好的机会?”
“喜欢就要见,那不喜欢是否可以不见?”
季北城不知道这是个坑,很是诚实地回答:“这是自然。”
“我其实挺不喜欢你的。”沈璧丢下话,起身出去了,独留季北城一人默默无语。
七日后,季北城身上的伤已大好,两人奉旨前往白云观。
山中绿树蓊郁,青霭流泛。偶有不知名的飞鸟自松涛间一飞冲天。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微微发白的山间小道曲折而上。
从树叶的罅隙间筛下的细碎光影铺在地上,纵横交错。
沈璧穿行其中,如雪的白衣,一时明一时暗,犹如他此时纷杂的心情。
“这一路都不曾见侯爷说话。”季北城在他身后微微喘气,要不是有伤在身,这种山路断不至于让他如此疲累。
沈璧没回头,不咸不淡地说了句:“没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