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生,每个日升月落,每个朝朝暮暮,应是都有沈璧。
日渐西倾。
薄暮冥冥。
月上平林。
更深露重。
……
元起叹了口气,他若不去劝两句,只怕季北城会这样坐到天光大亮。
他上前,在季北城身边跪下,“给沈将军换身干净的衣物吧!他那么爱干净的人,穿着这个,一定很难受。”
季北城恍然回神,抱起沈璧,道:“打点热水来!”
准备好洗漱之物,他没敢多说什么,默默退下,守在账外。
赫连瑾自月下走来,看着季北城的军帐,不胜唏嘘,“没想到会这样的结果。你怎么不去守着你家将军,他不会有事吧?”
元起苦笑,“他要是想不开,我又怎么可能守得住?”
没人能救得了一个想死的人。
“该死的薛时,平日里总是一副榆木疙瘩样,谁知道他竟也学会了如此龌龊的手段。”赫连瑾愤懑道。
“赫连将军,你让我去杀了他吧!”元起跪下恳求。
赫连瑾摇头,“他是朝廷重犯,需皇上御审定罪,你我都无权处置。”
“就算你不让我杀他,可等将军回过神,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