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谦这次倒没有拦他,只嘱咐道:“将军先弄清楚状况,莫要跟侯爷起了冲突。若侯爷有难言之隐,你,你就大度一些……”
他不大度又能如何?孩子尚未满月,算算就是去年冬天的事,那时候两人还没在一起,沈璧就算跟别人好过一场,他又能说什么?季北城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尖锐的痛感。“周叔,你给孩子备些见面礼。我总不能空手去。”
“将军想送他什么?”
季北城道:“把父亲送我的那支狼毫取来。”那是季牧送给季北城的最后一样东西,他一直珍之重之地收着,舍不得用,如今却要送给沈璧的儿子。
周谦劝道:“将军,要不换一样吧!”
“即是阿璧的孩子,那就给他我最珍视的。”季北城道,“他一定不希望那孩子跟他一样从军,这支狼毫正好。”
几日后,季北城到侯府登门拜访。
福伯将他引到沈璧房外,退到一边。“小少爷正在睡觉,侯爷在陪着他。”
季北城握了握拳,最终轻轻推开门。
沈璧见到他,将食指放在唇边,“嘘——”
他缓缓起身,又拍了拍云弦的背,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到季北城面前,“走,去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