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痛的吧,他在庭院中手扶大树树干流泪,月亮都替他哀愁。自他决定归隐山林终生不娶,树就没有生过病,一直陪着他。
如今这棵树都有参天之高了,郎中还缅怀着妻子在回忆中走不出来。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听着他念诵悼亡妻诗赋,我也好悲伤,几欲落下泪来。
原来悲伤是那么巨大的东西。大到郎中那么多年都消化不了它。反而随着亲手栽下的树木越长越大越长越大,最后在心里结成痂。那树春去秋来,落光了叶子又长出新的来,永远不会结出果实,却在心上开出一朵花。
彼岸花。
他妻子生前说很喜欢这个地方,安宁,祥和,平静。
我也很喜欢这个地方。
但我终究有一天是要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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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一点跟父亲学弈棋,每每与之对弈都以输棋告终。他笑着讲,弈棋过程中最重要的是思考,不止思考下一步,往哪里走,如何赢这一局,而是自己,要往哪里走,与你的心较量。思维之开阔,可以容纳天地之万物,人生之苍狗变幻。
一花一树木,一草一菩提。可惜我远远达不到父亲的境界。
这样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