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隐
室内幽芳氤氲,沉水香的烟雾散在空中,让人有些昏昏欲睡。尹辗笔未停过,我在旁边坐着,不敢造次。原以为他会对我那日没去见他,拒绝听令一事有所不豫,甚至于大发雷霆,兴师问罪,然而他只字未提,叫我来,像是罚坐,但神情又很平静,一如往常。
“好玩吗?大峡谷。”他将批好的文书放到一旁。
我连忙坐直起身,“与传闻中一样,不愧遥望四千里,不见银河断。”
“之前从未听你说过想去那些地方,但椎史说你那日心情特别迫切?”
椎史怎么什么都讲……只好道:“近日比较烦闷,想出去走走的心情尤甚,显得迫切了些。”
“什么想不通?”他转眸看我,“说来听听。”
“我时常会想,人们是如何认识自己所存在的世界的,那些无聊的,市井的,容易被忽视的,而又如空气般被人习惯的琐碎事情。美妙的音乐和自然的声响有何不同呢?如这熏香,人长时间处在气体环境中就会逐渐丧失嗅觉的感知,可为何没有人质问过呢?存在的、习惯的便是对的么?可是你认真想一下,是谁赋予的这些感受,它们都是真实的吗?”
“情动于中,故形于声。耳朵听到悦耳的声音,就是